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家医院好 http://pf.39.net/bdfyy/bdfzj/苏联最后的一天SULIAN莫斯科,年12月25日
苏联陷入泥潭难以自拔,整个国家的命运和走向,最集中地体现在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两个人身上。每个人都看着他们,“就像狼群等着最强壮的两头狼对峙”,看谁会成为领导者。卑微不是戈尔巴乔夫的脾性,宽宏大量也不是叶利钦的风格。两人从最初的联手合作,到后来的冲突不断,终于变得势同水火,各不相让。最终,戈尔巴乔夫不能很好地判断他的人民,在自我认识上更加糟糕,而叶利钦则在动物般的直觉下,听到了远处历史车轮的轰隆声……
第19章分崩离析(上)年8月那令人恐慌的几天虽然短暂,g产z义却似乎有回到苏联的架势,当时,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一个接一个宣布他们要建立独立国家的意图。8月24日,星期六,甚至连乌克兰都宣布将寻求独立。叶利钦震惊了。一个新联邦下的独立自主是一回事。但是,即使是他也发现难以预料,几个世纪以来与俄罗斯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五千两百万乌克兰人,要与苏联彻底背离。
不论如何,这位俄罗斯总统正式承认了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等波罗的海共和国的独立,这些国家似乎一直都处于与苏联半脱离的状态。其他国家也跟风,不再害怕违背戈尔巴乔夫。但不管是叶利钦还是戈尔巴乔夫,都面对一个窘境:如果其他苏联共和国都脱离的话,用什么来代替苏联呢?
8月末的时候,解决这个危机的第一个机会来了。叶利钦的国务卿根纳季·布尔布利斯致电克里姆林宫,跟戈尔巴乔夫的顾问格奥尔基·夏哈纳扎罗夫建议,他们应该在白宫见面,一起商讨关于苏联这片土地的未来的新想法。1
夏哈纳扎罗夫是一位政治科学家,秃头,眉毛浓黑,他还用格奥尔基·夏哈的名字写诗和科幻小说。但他现存的许多手稿都是他写给戈尔巴乔夫的政治备忘录,总是催促他进行更加大胆的民主改革。
布尔布利斯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前马克思主义哲学教授,来自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他有着被转变者的狂热,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拥护者演化成一个无情的反g产z义者。他的演变太过剧烈,以至于在一个电视台的智力竞赛节目中,参赛者听到一段他激动发狂地宣布对列宁主义思想效忠的录音时,以为自己听到的是旧斯大林时期的护教论者米哈伊尔·苏斯洛夫。布尔布利斯长着一张瘦削的脸,说话声调高,被称为叶利钦的“灰衣主教”,尽管他的品位无疑是世俗的。他是政变后第一个订购吉尔车的俄罗斯政府官员,叶利钦注意到,布尔布利斯在护航车跑到他闪灯鸣笛的新吉尔车前面时有多激动。
夏哈纳扎罗夫和布尔布利斯之间的主要区别是前者想要维持苏联,后者想要摧毁它。
戈尔巴乔夫的顾问同意去白宫,“也许有人会认为我作为苏联总统助手级别更高,他应该来我的办公室”。但他意识到,这种小细节上的让步象征着权力的转移。
他到达白宫的时候还有一个同伴,戈尔巴乔夫的法律顾问尤里·巴图林,他们被安排在一间接待室里等了半个小时。接下来在布尔布利斯宽敞的办公室里进行了长达一天的协商,过程中伴随着更多的细小羞辱。期间,叶利钦的国务卿几次离席去与他的助手聊天,有两次他跑到旁边单独的桌子上处理与别的来访者的事务。夏哈纳扎罗夫推测,布尔布利斯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不是第一位的了。
争论的焦点是,到底应该像戈尔巴乔夫想要的那样成立一个单独的联邦国家,各国有一些被下放的独立自主权,还是应该像俄罗斯所坚持的那样,成立一个中央集权被削弱的联邦国家。如果后者占上风的话,苏联就的确完了。布尔布利斯说得很清楚,他想到的是俄罗斯在世界上单干。但当夏哈纳扎罗夫问他是否准备让一个独立的乌克兰留下克里米亚时,这位叶利钦的顾问回答道:“当然不行!”这个俄罗斯人居住的半岛位于黑海,年被赫鲁晓夫从俄罗斯让给乌克兰,当时想的是苏联被看做一个永久的统一体,这样做没什么关系。现在可就有关系了。
两方都休息了一会,各自向自己的上司报告。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各自在电话上与自己的下属商议。叶利钦没有坚持布尔布利斯的强硬立场,他说会同意一个统一的军队和外交部。戈尔巴乔夫多少受到了鼓舞。他也许可以挽回一个联邦和一个类似于甚至强于欧盟的共同市场。
叶利钦很快不得不在克里米亚问题上让步。俄罗斯总统在同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一次谈话中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告诉纳扎尔巴耶夫,一个独立的俄罗斯可能不得不与其他共和国重划边界,指的便是克里米亚和北哈萨克斯坦讲俄语的地区。纳扎尔巴耶夫说道:“好吧,那就只有开战了。”叶利钦的经济顾问叶戈尔·盖达尔也强调其中的危险。他说:“那是内战。如果你开始讨论关于边界的问题,那你就会引起内战。”叶利钦很快关上了这个潘多拉之盒。他以前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边界纠纷在前南斯拉夫导致的流血事件。
俄罗斯和苏联总统最终能再次以同一张面孔面对世界了。叶利钦在一次电话采访中牛气地说:“在政变之后,俄罗斯发生了改变,苏联总统也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有勇气改变自己的观点了。比起三个星期前,也就是政变之前的总统,我更相信现在的戈尔巴乔夫。”这两个竞争对手公开在苏联的一次人民代表大会上相互请教。他们唯一一次争吵是在叶利钦批评戈尔巴乔夫为政变营造了氛围的时候,苏联总统反驳道:“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9月5日,戈尔巴乔夫说服代表大会基本上同意将一个新的联邦称为独立国家联盟,相关的细节将会由共和国领导人自愿组成的新国务院来协商。但是,这也是他有名的口才最后一次对一个议会会议起作用。
有一则轶闻口耳相传。“独立国家联盟”的意思是“拯救戈尔巴乔夫的联盟”。(这两个短语的首字母缩写在俄语中是一样的。)
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在9月6日的ABC晨间新闻上一起出镜。这个颇具先驱性的节目因为这两位参与者繁忙的日程而被两度推迟。他们二人挨着坐在克里姆林宫的圣乔治厅里,告诉电视观众他们相处得很好。
叶利钦说:“戈尔巴乔夫总统一度认为我是一具‘政.z僵尸’,而我认为他不应该当总统。现在我们致力于共同合作,来渡过难关。”戈尔巴乔夫表示赞同:“我们现在不得不合作了。”
之后叶利钦就躲起来了。较量的紧张和兴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疲惫和悲伤。他在波罗的海海岸的尤尔马拉海滩待了接近两个星期;然后在9月18日,他宣称有一次轻微的心脏病发作,又到黑海的索契休养。他大多数时候都处于半麻痹状态,或是为他的回忆录第二卷口述笔记。
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出书。10月4日,戈尔巴乔夫以50万美元的价钱将一篇题为《八月政变》的小书出售给哈珀柯林斯出版社,主要内容是他与微笑的乔治·布什在一起的七张彩色照片。书写得太匆忙了,以至于提到弗朗索瓦·密特朗总统在戈尔巴乔夫被困福罗斯期间并未致电问候,这让人产生误解,几乎引起了与巴黎外交关系的破裂。2
在索契时,叶利钦迎来了布尔布利斯,与他讨论战略。他们坐在湿暖海边的折叠躺椅上,叶利钦的银发灰衣主教呈给他一份“绝密”回忆录,“过渡时期俄罗斯的战略”。这是一份关于完全独立的俄罗斯的蓝图。通过同意新联邦谈判直到谈判破裂以维持合法的表象,来达到这个目的。叶利钦之后应该做好与其他共和国的安排,把苏联当做历史。
叶利钦面临的是一个将产生巨大影响的决定。他可能获得对俄罗斯的完全掌控,但代价是很高的。俄罗斯将失去南西伯利亚的草原和哈尔科夫和敖德萨那种“俄罗斯”城市,还将失去自叶卡捷琳娜二世起就作为俄罗斯舰队基地的克里米亚半岛和塞瓦斯托波尔。
在莫斯科,戈尔巴乔夫也尝试把福罗斯的紧张情绪放松放松。他带着妻子去看了一场桑顿·怀尔德的戏剧《总统杀局》,他和赖莎发现这部戏剧关于背叛的主题太应时应景了,表示“非常喜欢”。政治显要一个接一个前来探求他对目前形势的评价。他向他们保证脱离中央的趋势已经被逆转了。他向其中一位来访者发出警告:“如果我们不能维持一个单一的国家,我们将会面临另一个南斯拉夫问题。我以生命担保。”然后,不像努力保持在南斯拉夫省份霸权的塞尔维亚人,生活在各共和国的俄罗斯人在苏联土崩瓦解的时候是漠然的。如果中央继续占上风,他们很多人看到的只有更多的痛苦,以及向一个新的共产主义时期的回归,而且他们受到了这个时代最可靠的俄罗斯人鲍里斯·叶利钦的鼓励,去支持苏联的分解进程。
叶利钦最终于10月10日,星期三,回到莫斯科,他发现俄罗斯的政治一片混乱,他的议会变成了政治阴谋的巢穴。不论是他还是代表们,都做好了长期对抗的准备,他们不是很确定要怎样使用现在手中的权力工具。俄罗斯部长们争论不休,鲁茨科伊就是政治混乱的前车之鉴。整座城市充斥着谣言,防止苏联分解的第二次政变即将发生。3
同时,戈尔巴乔夫正忙于通过联合共和国领导人进行一项新联邦条约的事业,来尝试夺回主动权。他在叶利钦现身后的第二天召开了一次国务院会议。俄罗斯总统出席很晚,全程保持沉默。不管怎样,共和国的领导人同意组成一个新的经济联盟,关于政治联盟的讨论将在稍后进行。10月18日,下个星期四,将在圣乔治厅象征性地签署一个胡乱拼凑出来的经济条约。戈尔巴乔夫对座位的安排、是否应该将香槟土司电视直播(最后直播了)诸多挑剔,他还要确保红旗比其他共和国的国旗大。他个人决定了最适合签约后在圣叶卡捷琳娜厅的正式晚宴要坐的椅子。他自己坚信拥有共同国防和外交政策的一个单一联邦国家的契机再次出现。他将这个想法表达给来访的德国外交部长汉斯-迪特里希·根舍,后者向戈尔巴乔夫保证德国会支持苏联的继续存在,但又因访问与莫斯科没有联系的独立共和国而引起戈尔巴乔夫的不满。在根舍离开后,戈尔巴乔夫将他称为一头“大象”,抱怨他的行为不够得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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