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里的巫师形象是从哪来的

世界历史研究经常突破学科界限,将历史学与人类学、考古学、地质学甚至宇宙学等进行融合。年,澳大利亚历史学家大卫·克里斯蒂安提出“大历史”研究方法,探究强调作为类的人类,从不同尺度——微观的、全球的、世界史的、人类史的、宇宙的——来探究过去,思考人类身份的多样性。那么,我们从这本《巫师》也能看到作者从多视角来思考人类历史,确为不可多得的佳作。“巫师”一词在中国历史中的意义与在世界历史中的意义截然不同:《周礼注疏》有“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杜子春云:‘司巫师巫官之属,会聚常处以待命也。’玄谓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当按视所施为。”巫师为官方所承认之官员,主要是为国家祈福,且巫师是有组织的——包括“帅巫”(巫师的领导者)以及“巫恒”(类似于见习巫师);而在西方我们看到的是会魔法、伤害人的巫师形象,这便是文明视角。以中国为核心的儒家文明更多将“天”这一概念拟人化,皇帝为天之子,巫师为上天的代言人,更多负责的是占星、预示和祈祷,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在《太平广记》当中有非常有趣的例子——中国如何处理祸害人的巫师?第一,通过神明的处罚对巫师进行审判:巴丘县有巫师舒礼,晋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将送诣太山。俗常谓巫师为道人。初过冥司福舍前,土地神问门吏:“此云何所?”门吏曰:“道人舍也。”土地神曰:“舒礼即道人。”便以相付。礼入门,见千百间屋,皆悬帘置榻。男女异处,有念诵者,吹唱者,自然饮食,快乐不可言。礼名已送太山,而身不至。忽见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礼,礼怖走出。神已在门外,遂执礼送太山。太山府君问礼:“卿在世间何所为?”礼曰:“事三万六千神,为人解除祠祀。”府君曰:“汝佞神杀生,其罪应重。”付吏牵去。礼见一物,牛头人身,持铁叉。捉礼投铁床上。身体燋烂,求死不得。经累宿,备极冤楚。府君主者,知礼寿未尽,命放归。仍诫曰:“勿复杀生淫祀。”礼既活,不复作巫师。(出《幽明礼》)第二,由官方对邪术进行打击,重点为巫蛊之术。最为经典的案例便是汉朝的巫蛊之祸,我们在看很多宫廷剧都能看到巫术的影子,而一旦被发现他们的结局便是死亡,中国人对此非常忌讳,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我们从整体来看,中国的巫师未成为反社会的因子,更多成为了官方的代言人,或者说成为了国家机器的一部分,这与西方文明有着明显区别。回到书中,分三部分对“巫师”进行解释研究——深度视角、大陆视角和不列颠视角,不过还是以古代欧洲文明为中心进行。埃及、赫梯、波斯这些国家虽在地理层面上不输于欧洲,但在古代他们也属于欧洲文明的一部分,故而之间有很多的交流且有非常多相似点与共同之处。“巫师”不能简单用“黑”和“白”来区分,历史研究应当摒弃二元对立的思维,世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我们都是在两者之间徘徊。欧洲世界的巫师更多是以邪恶的反宗教者的形象出现,所以会有巫师恐惧和猎巫传统,这与基督教文明有联系,更类似于宗教层面的冲突。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认为:“在所有的界定文明的客观因素中,最重要的通常是宗教。人类历史上的各主要文明在很大程度上的各伟大宗教;那些具有共同的种族和语言,但在宗教上相异的人们可能相互屠杀,就像在黎巴嫩、南斯拉夫和南亚次大陆所发生的那样。”就如作者在本书当中引用的各个地区的巫师史实,便是在说明不同民族会有不同的理解,是与其本民族的文化相对应的,甚至能够形成比较大的区域传统,这更多的是意识形态体系的拼凑,我们研究时不能忘却“文明”的功效。魔法小说、玄幻小说、仙侠小说等等网络文学的传播,让我们对“巫”这一概念的认知得到了新发展:如魔法师经常会出现的灵宠——猫头鹰,手持魔杖、头戴法帽、身穿魔法袍,这成为了魔法师的标配。但是仔细去研究会发现,这一形象自古便已经有出现,我们只是将历史具象化,将之作为影视、小说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实这本书并未将每个地区的巫师现象解释清楚,但是提供了一个大的框架、一个新的研究视角,“能够激发其他学者进一步探索,取得各自不同的成果”。当一个个地区的巫师研究成果出现,之后再比较研究,便能够形成一个详细且有条理的巫师体系,本书还是更多在论述西方世界,对于东方文明以及印第安文明提及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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