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能传染吗 http://m.39.net/pf/a_8206330.html三毛,俨如一个符号。不同的人,会给她贴上不同的标签,以自己的主观认知与情感,各种各样的想当然。我也是。大学时代读三毛。记得大学同班同学杨冲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三毛。曾和她一起聊过三毛的流浪,三毛的爱情,三毛的文艺病。后来她去了美国,至今居住在费城。因为主观,因为想当然,所以,随着年龄、阅历、岁月的变化,对三毛的看法也发生变化。18岁读三毛:“每想念你一次,天空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觉着浪漫极了,也想要这样一个恋人,有一天要去看看撒哈拉。后来真的走了遥远的路,跑到非洲的撒哈拉,突然觉着,三毛是不是太矫情了?她的文字好像也心灵鸡汤嘛!可这次二刷摩洛哥,跑到三毛的西属撒哈拉,在她的阿壅感受她的故事,不由柔软得疼痛了。第一次看见撒哈拉沙漠,是年暑假,在埃及,体验茫茫撒哈拉,金字塔,狮身人面像,还勇敢地走进了金字塔,攀援上金字塔。难忘撒哈拉落日,血色残阳,天地洪荒。
年暑假,埃及撒哈拉。
第二次看见撒哈拉,是年寒假,摩洛哥的西撒哈拉。骑骆驼深入到沙漠深处,以自己的方式亲近、融进撒哈拉,捧起来一把把西撒哈拉的沙子,小心地装进备好的瓶子,再不辞辛苦把这份爱的礼物带回家,送给亲人和家乡的撒哈拉书店。年寒假,摩洛哥西撒哈拉。
第三次看见撒哈拉,是今年,年寒假。这次不仅到了西撒哈拉,再次体验骑骆驼、滑沙、捧起沙子装进瓶子带回家,还深入沙漠,入住帐篷,篝火晚会,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一起打鼓、唱歌、跳舞,与漫天繁星对话。年寒假,摩洛哥西撒哈拉。第四次看见撒哈拉,是几天后,自由行,飞到了三毛的西属撒哈拉。西属撒哈拉,与西撒哈拉,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西属撒哈拉,阿尤恩机场(就是三毛笔下的阿壅机场)。
西属撒哈拉曾是西班牙的领地,三毛与荷西~年居住在这里,那时候还属于西班牙。但摩洛哥、阿尔及利亚、毛里塔尼亚等几方势力始终在争夺这里,撒哈拉威人也在争取主权独立。后来西班牙撤军退出,联合国承认西属撒哈拉主权独立,但摩洛哥不接受,并军事占领着,一直到今天。西属撒哈拉的首都阿尤恩,就是三毛笔下的阿壅。这里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的发生地和写作地,也是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的出生地。有情有爱、有血有泪的撒哈拉,早已超越了沙漠本身,而成为一个诗意、远方、童话、哲理的精神符号。在阿尤恩两夜三天,几乎徒步走遍了三毛的阿壅城,各种体验和寻找,都围绕的是三毛。在我心目中,三毛是一个长不大、或不愿意长大的小女孩儿,一个忧郁病患者。她原名陈懋平,嫌“懋”字不好写,自己改名陈平,笔名三毛,英文名Echo(古希腊神话中的森林仙子)。三毛.03.26生于重庆,.01.04死于台北,用长筒袜自缢而亡。从19岁在《现代文学》发表《惑》,三毛一生“惑”到死。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得不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够自在呼吸。她自己也说:“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向来不觉得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分子,我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生活着的轨道,做出解释不出原因的事情来。”(by三毛《白手成家》)幸亏有荷西懂得她、深爱她,荷西叫她“异乡人”,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当荷西在阿尤恩机场(阿壅)接到三毛,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的怀抱里了。”“异乡人,走吧!”三毛与荷西,是夫妻,更是灵魂伴侣,只可惜他俩都太短命了。三毛的初恋情人叫梁光明,她如痴如醉、死缠烂打的爱情,吓跑了梁光明。后来三毛只身远走西班牙,在马德里大学读哲学,遇见读高三的荷西。荷西的梦想很简单:娶三毛一样的女人,自己赚钱养活她。“你等我6年,4年读大学,2年服兵役,然后我来娶你。”三毛只当他是孩子话,继续流浪、漂泊,游历行走了德国、美国、波兰、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丹麦等等。后来她的德国情人因为心脏病,猝死在三毛的怀里。伤心欲绝的三毛,再次远走西班牙,又见到荷西。荷西继续向三毛求爱求婚,听说三毛要去撒哈拉,这个痴情纯净的人,就自己先跑到西属撒哈拉的阿尤恩安家,等三毛来了好照顾她……今天的阿尤恩,比40多年前三毛与荷西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现代多了。徒步穿越在大西洋边的西属撒哈拉,感觉像风一样自由潇洒。我们要自己寻找,凭感觉、靠遇见的当地好心人指引,就是不坐出租车,生怕影响、减弱了寻找、追怀、找到、体验的趣味和意义。这里民风很淳朴,遇见的每一位出租车司机,当然希望载上我们、也帮到我们,可当我们执意自己寻找,人家就很温和地表示理解,并微笑着接受,道别。那个年轻的警察小哥,热情地给我们指路,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还又追过来,在楚歌的本子上仔细画了路线图。路上遇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儿,他居然可以用中文说出“三毛”,可见来找过三毛的中国人不少。感谢同伴将“发现”、“遇见”的权利给了我。看见三毛故居的第一眼,就那样站在她家门口,忍不住鼻子酸酸的,眼睛湿热了——“三毛、荷西,你们好啊?!”坟场,每一块石头下面,都有一个亡灵。当年三毛要很小心地走过去,今天已被院墙和门栏给保护起来了。
垃圾场,一只猫咪在懒懒地晒太阳。
加泰罗尼亚街44号,就是当年三毛与荷西的家。
想起读过的《撒哈拉的故事》,《白手成家》《结婚记》《芳邻》《悬壶济世》《娃娃新娘》《死果》《爱的寻求》等等,就发生在这间屋子里,此时此刻我脚下这片土地,多少动人的故事啊!骆驼头骨当结婚礼物,棺材板做家居,破轮胎当沙发,拾荒捡来的石头上画美丽的图画,天井上“空降”山羊,除了牙刷和丈夫,几乎任何东东都被“芳邻”分享共享……他们硬是在如此贫瘠苍凉的地方,创造出一个飘满书香的艺术天堂。而今斯人已去,不胜唏嘘。签字记念
继续寻找。我们想尽可能地走遍三毛在阿尤恩的足迹,不仅仅她与荷西的故居,坟场、垃圾场,还有她平时购物、采购的地方,老邮局,老法院,非洲广场,老驾校,国家旅馆,西班牙教堂,广袤无垠的沙漠,连绵起伏的沙丘……顶着烈日,如此徒步穿行在三毛的阿壅,一边重温着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一边柔软着、疼痛着。老邮局,终于找到它了。可惜,如今老邮局已经废弃,只剩这两个老邮箱了。多少跨国包裹,多少宝贝东东,多少亲人的牵念和安慰,都是在这里收到的。印象深刻的是台北寄来的粉丝,荷西觉得太好吃了,“是什么?”三毛哄骗他说,是“雨”、“春雨”,馋得荷西后来老嚷着要吃“春雨”,还要吃“春雨”。老邮局上面,就是当年的老法院,三毛与荷西结婚登记的地方。结婚那天荷西穿了一件深蓝的衬衫,所以三毛就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长裙,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上一顶草编的宽边帽子,没有花?好像不大像新娘子,她就去厨房抓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很好,田园风味,这么简单反而好看。”荷西说。“你也许是第一个走路结婚的新娘。”这个台阶上,老法院楼上,三毛当年曾为哑奴的不幸遭遇,与法院秘书激烈理论,却毫无办法,她只有暗自神伤。三毛与荷西是阿尤恩第一对公证结婚的人。阿尤恩的西班牙教堂,倒并没有三毛与荷西结婚登记的信息,大概与信仰有关吧,因为三毛不是天主教徒。但今天,阿尤恩的西班牙教堂里,则有许多三毛的元素和讯息。就连牧师也名叫Echo,是他有意、故意取跟三毛一样的英文名字?还是巧合?但无论如何,他喜欢、尊敬、研究三毛,是真的。他自称“沙漠教父”,写作出版了一本关于三毛与阿尤恩教堂的小册子,薄薄的,图文并茂,有中文、英文、阿拉伯文介绍。也许,与多元文化碰撞有关吧?这座阿尤恩西班牙教堂,好像规定比较宽松。也许是我们运气好?本来教堂是关闭的,一位好心的当地人帮助我们敲开了门,开门的牧师恰好是“沙漠教父”Echo。我们进教堂不用摘掉帽子,可以随意参观,还可以在讲经坛留影。“沙漠教父”Echo还亲自给我们讲解,帮助我们穿上三毛一样的撒哈拉威服装,戴上三毛一样的挂饰,在三毛与荷西光临、祈祷过的教堂,在四面墙壁上分别用英文、法文、阿拉伯文、西班牙文写着“上帝就是爱”的会客室,在庭院里的橄榄树旁,一一拍照记念,定格这一历史瞬间。
国家旅馆,被三毛称为皇宫一样的地方,曾是西班牙官方酒店,四星级,当年三毛和荷西只有在被邀请、或特别值得纪念、或奢侈的时候,才舍得来光临一下。三毛在《素人渔夫》里提到,他们碰巧不得已在国家旅馆请客,竟然花掉了他们辛苦打鱼、卖鱼给这里的12倍的价钱。我们本来也想在国家旅馆吃顿大餐,可进来转悠了一大圈,漂亮的建筑、庭院、钢琴、鲜花、精美的餐具、绅士风度的侍者、有派头的接待经理,得,还是深入民间,去吃特产吧,露天,也更异域风情。深入沙漠,是刻骨铭心的体验。三毛赋予这片沙漠别样的生命和意义,正是这片沙漠和连绵的沙丘,给三毛文学创作的灵感和源泉。恐怕也只有像三毛这样的异乡人,才会这么多情敏感,在沙漠里感受到骆驼的哭泣,以及沙丘的歌声。这条公路,通向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
家乡的撒哈拉书店,缘起撒哈拉沙漠(文化志愿者,把做义工做到如此份儿上,真服了)
走过这片沙漠,走进“沙漠军团”的兵营。今天,当然已不再是西班牙统治时期的“沙漠军团”,三毛写的《沙巴军曹》的故事,早已成为了历史。幸亏有三毛的文章。如果不是三毛,不是因了三毛的写作,谁会记得这个手臂上有纹身、刺刻着营区的名字“奥地利的唐璜”,他因为醉酒躲过了撒哈拉威人的洗劫,却在被仇恨啃噬了16年之后,在最危急的关头,“用自己的生命扑向死亡,去换取了这几个他一向视做仇人的撒哈拉威孩子的性命。为什么?再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死去。”(三毛《沙巴军曹》)有些历史,是用来遗忘的。当我把军营错认为是城堡,只身穿越进去,一心想走到撒哈拉沙漠更遥远的地方的时候,会发生什么?突然被两个持枪的卫兵给拦住了。高墙、铁丝网、哨所英俊帅气、威猛高大的持枪士兵,一不留神,闯进人家警备森严的军营了,平生第一次经历被人用枪这么近地指着……也许他们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也许是本土撒哈拉威部落,总之,无论我说什么、怎么争取,他们都不准我再往前走了。因了这样的经历和体验,又读三毛的《哭泣的骆驼》,穿越时空,感同身受似的,几度哽咽,泪水滂沱。
人类一家,和和睦睦、平安和平吧!
每个人都是人类的一员。每个生命、包括其它动物和植物,同构成一个生物链,相互尊重,相互依存,各安其道,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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